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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故乡  发布日期: 2006年3月16日
那年的饺子
桥边红药


    那是年三十的夜晚。那年,她只有5岁。
    在那个年代,按她们那儿的风俗,年三十的晚饭是年住(白米稀饭),喻意一年到此打住。如果米不是太少,而且熬得稠一点,在那时也算是美味呢!
    那晚的年住定是稀的。
    晚饭后,母亲照例开始包年初一吃的饺子。
    她一直看着母亲包好近两盖顶饺子,收拾好面板、面杖和面瓢等,最后将饺子蒙上包袱,高高地放在柜子上。已是快10点了,母亲说:“娟子,睡吧!”看她没动,母亲又重复了一遍。她仍是不动,眼睛一直盯着柜子上边。这时,母亲明白了,转身对父亲说:“孩子没吃饱,就先下几个给她吃吧!”
    那年,曾任教师的父亲因“文革”受牵连,已回到家中务农,并成为家中的主要劳动力,饭量大得惊人。吃饭时,是一定要先盛给父亲的。平常,家里是不会单独为谁做点好吃的。
    那晚,父亲破例没有说什么。母亲自顾去拿了一个铝制带木柄的舀子(比勺子大,通常舀水用),盛上半舀子水,又取来一抱麦秸,在灶台前点着、烧水、下饺子。
    看到那个带木柄的舀子,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液。在她偶有小病,吃不下饭,咳嗽连连时,母亲就用它煎一个鸡蛋给她吃。那个舀子做少量的饭食,熟得快,既省柴草,又不废油。那舀子一次也就能煮不超过10个饺子。
    那夜,她只吃了三、四个水饺,却已抵挡不了困意,含着饺子进入了梦乡。那梦里是不是有更多更好吃的饺子呢?
    今夜,当新年的钟声敲响,中断了她的回想,她端出煮好的饺子,儿子兴奋地说:“噢!吃夜宵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