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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河北日报  发布日期: 2001年10月7日
挚朴母爱永存心中
粱子

      我的母亲去世已半年多了。我却常在睡梦里依稀看到母亲还在煤油灯下纺线、缝补。母亲做针线活时发出“咝咝”的声响,让我们做儿女睡的温暖又安宁。

      母亲不但粗活重活拿得起放得下,做起细致的营生来也是令人称道。现在我们几个儿女、亲友和乡邻的家里还有母亲所做的“工艺品”的收藏。每年秋天,母亲从地里削回成捆的落高粱的穗子,刮干净高粱后,捆扎成漂亮的炊帚,然后把连接穗子和高梁秸杆的部分(我们这儿叫高粱莛)按长短粗细分开,或缀成盛饺子的“盘盘儿”,或缀成洗菜和放干粮的“坎坎儿”,看着一堆堆秸杆在她手里变成了那么漂亮而又实用的家什,不由得令人慨叹。

      母亲善良而又正直。在家境最苦的日子里,她总是吃最糙的,但邻里的孩子受了委屈后,她又总是把小孩子拉到自己家中给些好的吃,并想法去宽慰人家。在我上大学后,一帮穷学生整天饥肠辘辘,因为学校离我的家近,便总是相隔不长的时间到我的家中“打牙祭”,家中没有什么山珍海味,母亲或是用各种豆子和小米加上红薯、红萝卜、蔓菁煮上一锅“八宝粥”,或是用白菜、粉条、豆腐加上酱肉熬上一锅“大锅菜”,让我们几个难兄难弟吃得肚儿圆。当大学毕业十几年后,我的那些同学去家里看望她时,她还会辨认出这个是“小龙”,那个是“小眼子”……。看到不公平的事儿时,母亲会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进行批评谴责,但又不懂得讲方式、用策略,总会弄的人家下不来台,但大家都能谅解她。如果她做了不合适的事儿或说了不合适的话,一旦提醒她,她便呵呵儿一笑,绝不辩解。

      一九九六年发大水后,我们从祖居的院子迁到了村里规划换给的新院子里,新家比“老家”更宽敞了、干净了,院里种着梧桐树、葡萄、碧桃和香椿,母亲每天把屋里和院子清扫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,我们兄妹几个想这下爹娘可以安度晚年了。一九九七年暑假回家后,发现母亲消瘦了很多,问她她说“也没嘛儿事儿,就是老觉得身上没劲。”我们赶紧用三轮车带着母亲到离家三里地远的镇医院进行了检查,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,是糖尿病。从那儿以后,我们兄妹几个轮流给母亲买这样那样治疗糖尿病的药,买豆子、小米等适合她吃的食物,但是她的身体总是不稳定的衰落着。去年冬天天气出奇的冷,娘在夜里下炕解手的时候倒在冰冷的地上起不来,患哮喘病的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扌周了

  两次,才把娘扌周到炕上。后来,娘总说肋下有些胀疼,我们以为是炕沿给硌的,就没太在意。春节放寒假后,哥哥打电话说娘在镇医院输液,可能不太好,我赶紧带着儿子打的到了镇医院,见到娘时,娘拉着我的手说“没事儿,一输液就好了。”第二天,我们找了一辆车拉着娘到省城大医院做了CT,结果出来后,我们都呆了,一看却是“晚期肝癌”!

      母亲去世后,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没有生平简介,我们就在大门口悬挂了“于家有功,相夫教子,日夜劳作,积劳成疾,儿女知报哀慈母;与世无争,积德行善,勤勤恳恳,任劳任怨,德如春雨泽后人”的挽联,算做是对勤劳善良的母亲一生的评价。